薩摩芋と夏蜜柑

「你可能較喜歡這故事，裡面充滿了血腥之類的。」

「我知道，但在哪裡？」

「什麼在哪裡？」

「血呀。」

「他們之前才將國王刺死，後來發生了一場大型戰役和刀劍搏鬥！就是現在，領主和馬克白夫人正淌著血。」

「我知道，但你就是看不到血。」

「我認為你起碼該知道怎麼閱讀。你明白的，你該做的就是在瀏覽文字時將情節在你的腦海裡圖像化——」Remus抑制著咧嘴微笑。

「對阿，我當然知道，但它描述的不太好吧？」

「這是個戲劇。」

「好吧，所以哪裡有寫『真切地，鮮血從他的傷口中泉湧而出，宛如腥紅的長羽煙雲，自每一個新創舊傷的竅孔噴濺，讓他的死敵沐浴在一場紅雨當中——』」

Remus微笑。「聽起來挺妙的。如果你有用抑揚格五音步——」

「”翼”什麼？」

寢室的門開了。

「抑揚格五音步，是一種富有抑揚頓挫節奏感的文句。這就是為什麼它聽來有點像詩一樣。我帶你來聽聽這首——」

「已經夠了；我剩下的學生都到齊了。」

「什麼？告訴我你沒有為你的『調情課程』打廣告吧？」

「不，這只是正好James和Petey——他們一定可以用這些來幫助自己。」他們拖著腳步進來。Peter看來十分熱切，而James則有點惱怒。

「我們也需要讓你操心嗎，Black？」

「相信我，Potter，你需要它的。」

「Oh，去死。」

Sirius忽視他。「快坐下好讓我們開始吧。Moony寶貝還為大家準備了茶點。」

「我正在教你莎士比亞！而我想這可以幫助你專心！」

「好吧，這也許也可以讓你專心聽課。你必須在星期六前精通此道。」

「你究竟在想什麼而答應了他？」James向Remus詢問。Remus懷疑James剛剛是不是讀了他腦袋裡的想法(Remus懷疑James是不是有讀心術？？)。

'What were you thinking, agreeing to that?' asked him. wondered if James had just read his mind.

「我在上個月圓後正跛腿著，而這是唯一讓他滾開的方法。實際上我並沒有真的像那樣答應；這只是他這麼認為。」

「你沒從我上次和他二對二的約會中學到一點教訓嗎？」

「唔，應該不會那麼糟吧；我對那兩個女孩沒任何興趣，且很有把握我們不會受巨大的打嗝聲所苦——」

「Jemima到底哪裡不好？」Sirius突然發脾氣地打斷。

「她有手毛。」Remus嘀咕著。

Sirius的眼睛瞇了起來。「不管怎樣…第一課：表現得感興趣。」

James戲劇性地呻吟。

「有用的！不要談論你自己，留待之後再說，當她注視著你時。」

Peter看來幾乎想開始記筆記了，而James則試著表現得無動於衷，但仍沒法完全隱藏住興趣。Sirius十分得意而優雅懶散地在Remus的床上伸展著四肢。

「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假裝在乎她。女孩們喜歡那樣。你甚至不需要聽她們在說什麼——」

Remus大聲地呻吟。

「怎麼了？認為你比我更清楚？」Sirius尖銳地問，明顯地對被打斷感到惱怒——當他的智識正源源不絕地流出時。

「我想對於女孩子，有件最重要的事是你不懂的。」他向他的朋友解釋著。

「喔，是什麼？」

「那就是，她們也是人吧？」

「所以，你有交過女朋友嗎，Lupin？」

「沒有，但我之前和女孩子說過話。而當你可以和她們進行真正談話時，我不認為你必須漫無目的地討好她們。」

「嘿！現在我是在幫你擺脫困境且——」

「抱歉，你現在在幫的是誰？不是你自己嗎？」

「閉嘴。所以，你只需要聽她說話讓她高興，之後，你微笑並把你的手放在她手臂上……」

「你從哪聽到這種歪理的？」Remus嘆著氣說。

「這真的行得通！」

「那是對你！讓我們別管它為什麼對你有用單單只因為你長得是愚蠢地迷人，但這明顯不是因為你是個體貼關心的人！」

「哎，人長的好看就是——等等，那是個羞辱是吧？」

James露出惹人厭的微笑，向Remus眨眨眼。

「那把手放到她手臂上後該怎麼做？」Peter問著。

「誰管它？」James說著。「我根本不介意沒有一堆女孩在身邊繞，我只要一個真正好的女孩。該死地到底哪裡出錯了？What the hell's wrong with that?」Remus在這瞬間痛恨著James那令人刺眼的自信。不只是因為他有自信Lily終有一天會愛上他，也因為他有信心將找到一個他愛且愛他的人，而他們會過的幸福快樂。Remus從沒辦法想像自己能組成一個快樂的家、有太太和小孩的陪伴。無論如何，狼人或許不該有小孩吧。也許這是違法的，儘管他絕不會去試法。

「一個紅髮的真正好女孩？」Peter微笑。

「一個紅髮的乏味愚蠢母牛？」Sirius糾正著。

Remus想著他們對James深植的忌妒是如此令人驚駭。Remus想成為像他一樣的人，而Peter幾乎想變成他，而Sirius也……。Remus有種感覺，Sirius最忌妒的就是James那充滿慈愛的家庭。James和樂的家庭或許是讓他能這麼有自信且安適自在的原因，不像Sirius的自信是建立在聰明的頭腦、迷人的外表以及純血叛徒的驕傲。而想著Sirius是如此渴望人性和家人的關愛著實令Remus感到奇異——因為Sirius是這樣一個黑暗深沉的傢伙。儘管實際上Remus才該是那個『黑暗的傢伙』，他卻常常想著Sirius也許比他更能當個稱職的狼人。Sirius可以讓這一切看起來像一場富傳奇性的陰謀，而非總是笨拙、惱人而尷尬。

「所以，那麼，這可以對我和Evans有用嗎？」James直率地問他的好友。

「或許對像Evans這樣的人沒用。」Sirius解釋著，「她太無趣了。」”太聰明”，這才是他的意思，Remus想著。

「那這裡就沒有我再待下去的必要了。」James被觸怒了，責難地向他最好的朋友指出，「你講的都是堆屁話。」

「好吧，你可以交個有趣點的女朋友，而不是整天追在Evans身後跑，我有把握有一堆女孩想和你出去。」

Sirius對Lily的強烈敵意常使Remus憂慮。她並不那麼糟，事實上她也很可愛。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貶低她，她應該可以符合你的型的；長得好看、不是史萊哲林或純血巫師。」James說著，反映了Remus的想法。

「好吧，她或許是吧，假如她不要這麼做作而偽善、這樣乾扁四季豆？？(如果真是這樣就是人身攻擊了@@  好毒呀@@~~)。」

'Well, she would be, if she wasn't such a goody-goody, stuck up little cow.'

「這只是因為你都只和愚蠢的女孩約會，而Lily並沒有蠢到能忍受你。」James的聲音現在充滿警告的語調；Remus可以感覺到空氣中的煙硝味。

Remus知道Sirius不喜歡Lily是因為她是他的好朋友，且是James愛慕的對象，而這意味著她某種程度侵犯了Sirius的領域；但有時他也擔心這只是因為Sirius也有點迷戀她……。他甚至不願想像那會發生。如果是那樣，肯定會是場災難。

就像那即將到來的禮拜六。

「何不讓我們運用我傳授的技巧在交誼廳一些真正的女人身上？」Sirius爽快地問著。

「何不讓我把自己的腳吃了？」Peter也明快地回答。

「Oh，別這樣——」Sirius噘著嘴說。

「好吧。」Remus回答，「在我把自己絞死在浴室裡之後。」

「噯，要是你們必須長久地忍受乏味的獨身生活，那可不是我的錯。」Sirius戲劇性地揮舞著手臂，將他們打發了，而他則起身，優雅地斷然離開寢室。

「淫蟲。」James補註道。

＊                     ＊                    ＊

Remus有些惶恐不安地跟著Sirius進到三根掃帚；他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而他被領到一個角落的桌子邊，女孩們坐在那。

「我去拿點飲料。」Sirius愉快地宣佈，丟下Remus和兩個幾乎不認識的女孩打交道，他們只在占星課因絕對必要時才交談過。

「Remus，我沒想到會是你。」這是Amanda在打過招呼、間隔冗長沉默後的第一句話。噢，很好，Remus想著，她一定是認為Sirius會帶James。

「我也沒想到會是我。」他告訴她，語調十分輕快。「我只想待在交誼廳看本好書、配上一點蛋糕——」

「不是說了別再談書了嗎，Remus？」Sirius帶點責備地說，迅速地呈上數杯奶油啤酒。

「不要巧克力蛋糕，現在我沒心情吃巧克力，也許來點覆上椰肉和果醬的海綿蛋糕好了…」

他們全瞪著他。「你是存心搞怪嗎？」Sirius有點生氣。

「沒有阿。」他實在不知道這些指控從何而來。

「他平常不是那麼壞的。」Sirius向女孩們擔保。

「我相信他是的，你大概只是比較習慣於他。」Amanda調皮地說著。她的聲音顯示她只是在開玩笑，但這中間仍明確地充滿敵意的暗示。

Sirius皺了皺眉，而後聳聳肩。「他只是太嫻熟於本身的長項。閱讀莎士比亞之類的；而他也教了我。妳們兩個喜歡莎士比亞嗎？」

Remus翻了翻眼珠。儘管Sirius非常聰明，但當他試著假裝自己充滿智識時，某些事總變得極其可怕的不適當。這真的很不適合他。

「誰？」Amanda冷冰冰而不友善地問。賤女人，Remus想著。他從來無法了解Sirius對女人的品味；如果你生得極端的俊俏，你可以找任何你想要的人，那為什麼你要去招惹這樣一個賤人或蠢蛋？或者是兩個。

「Amanda，其實就算純血巫師也該知道莎士比亞的。」Jemima說著。

「是的，Amanda。」Remus帶點刺耳的補充著，不想被這被迫參予而他毫不喜歡的約會對象所施恩。

「Remus Lupin，如果你不表現的好一點，我以後再也不會給你約會的機會了。」Sirius宣稱著。

「你這是在恐嚇我嗎？」

「所以，你讀了很多莎士比亞的故事嗎？」Jemima急促地問，或許是想打散這有點火爆的氣氛。

＊                     ＊                    ＊

Remus很快地了解到Sirius是多聰明而帶他出來；他應付了相當長一段對話和Jemima談論各式各樣的莎士比亞戲劇，以及他一生的各種層面，甚至是他那謎般的出身——讓Sirius順利地去從事泡Amanda的大事業。

Remus發現Jemima比他先前所認定的有智慧多了。或許是因為他總以她身為赫夫帕夫的事實、以及總的來說輕佻不正經的朋友們來評斷她；但他也希望沒有人會單以他朋友的狀況而對他產生誤解。她是真的很喜歡莎士比亞，而儘管事實上她正和Sirius約會，對於Remus所講述他朋友們的一些笑柄也笑得非常愉快。

然而，Remus還是無法被她吸引。有一點Sirius說對了，她的手臂上的確有很多毛，很可能是因為她蒼白的皮膚和黑色的毛髮使得這變得更明顯。而且，如果貼近地瞧仔細，你可以發現她還有一點鬍茬，且令人憂慮地，這比Sirius可憐兮兮地一小撮多上更多。

而儘管無意為她與她朋友兩者間的優劣做比較，他實在不喜歡Amanda。齷齪的女孩，他想著，當她正撥弄著頭髮、悄悄誘惑地輕撫過Sirius的手臂；他幾乎想警告Jemima她『最好的朋友』是個怎樣的傢伙。

一件他由衷喜歡Jemima的事是她專注於經營良好的談話，她是如此專注而甚至沒注意到她男朋友和她最好的朋友的行為舉止是多麼地噁心。

「你想離開這裡嗎？」

「什麼？」Remus很驚訝，Sirius的計畫照理說應該幾乎不可能成功。

「唔，你在這裡並不快樂，所以咱們還是走吧。」她抓著他手臂，拖著他起身離開酒吧。

「呃…那他們？」

「我可以保證就算沒有我們，他們也會好好的。」

「但——」

「別擔心，反正她搶了我每一任的男朋友。好吧，幾乎每一任。」她神秘地笑著。

「而你竟然不介意？」Remus沉思著，他所犯的錯就是認為女孩們都很笨，而實際上她們幾乎總是了解的比男孩子多。

「不，我不會讓她接近Timmy的。」他們現正步行經過活米村。

「Timmy？」

「我真正的男朋友。他是個麻瓜。我知道老媽不會准許的，但也很確定這不能阻止她試圖搶走他。和他保持聯繫已經很困難，而我也不能對他透露魔法的事……」

「但你確實和Sirius——」

「只是兩個吻而已。」

Remus沒有表示意見；如果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可不會這麼想。

「而且，雖然Amanda表現得很熱衷於Sirius，但她其實更喜歡年長的男人。她這麼做只是為了讓Fergus Patrick忌妒。」

「真的嗎…？」

「也許我不該告訴你這些——」

「一點也不，那是他活該，哈哈！」

「說得好！」

「你也會有同樣感想的，假如你也被一個『邪惡而詭計多端的所謂朋友』拖著進行這場醜惡、噁心而滑稽如噩夢般的二對二約會——噢，我想你也是，沒錯。」

「是阿。」

「你都不生氣嗎？」

「不會啦，讓生活變得更有趣嘛。」

「我一點也不想要這種有趣的生活！寧願無聊些！」

Jemima微笑。「你知道的，你一點也沒有我之前想的那麼糟。」

「很高興聽你這麼說。」

「你知道我的意思。想去蜂蜜公爵嗎？或者你還想要一點蛋糕？」

「蛋糕挺不錯的。」

「那我們就買一些吧，然後你陪我走回學校，之後你就可以拿著它們去坐在交誼廳讀你的莎士比亞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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